清潞微澜（补档看置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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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8】
史密斯夫妇的梗:Natasha和James分别属于两个敌对的特工组织即复联和九头蛇，但双方互不知情，四年前两人一见钟情并闪婚，四年后随着意外任务而使秘密身份初显端倪，甚至发现两人可能并不是“一见钟情”那么简单...
副cp:盾铁，锤基
【Part 1】走这里
Natasha的中间名是Alianovna，James就昵称她为A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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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柔和的灯光和轻缓的音乐都顷刻消失，会场陷入一片黑暗，电力系统故障。人群有些微的躁动，Natasha略一旋身挣开了James的怀抱，高跟鞋踩在华美的地毯上敛去了声息，她转眼消失在人群。

    James站在原地，若无其事的理直外套，重新戴上耳机，通讯器里Loki拖长了嘲讽的语调，浓浓嫌弃之情隔着通讯器传露而来:“对方开始动手了，我能在三分钟内修复电力系统。如果你还没有看见老婆就走不动路的话，麻烦去管管你的女人。”

    James后退几步，凭着记忆转到旋转扶梯边，向二楼的贵宾室走去，Hammer公司的董事长——Justin·Hammer手中的技术人员名单才是他们争夺的目标。James沿着楼梯向上，一面飞快的解开自己的西服扣子，外套侧兜里面是Natasha刚才悄悄放入的微型定时炸弹，噢，还有三分钟才会爆炸的定时炸弹，真是给他留够了发现和处理它的时间，他该庆幸自己的老婆大人没有直接扔个手榴弹。

    James在心里快速估量会场长度，他侧着身体绕过走廊，把外套塞到楼梯口，打算借用几分钟后的爆炸引起骚乱，顺便扯下那条Natasha看不顺眼的领带一起扔掉。他在黑暗中贴着墙壁迅速前进，并没有动枪，只是左手把玩着一柄十英寸的卡簧匕首，刀刃在修长的手指间旋转，James在拐角处半举着匕首将光洁的刃面朝着对面，从反光的刀面看到人影一闪——Natasha动作迅速而利落。

    他微微勾起嘴角，掐算好时间，换了个方向行进，绕道工作间，用几秒钟的时间开了锁，不费吹灰之力的弄翻工作间里三个正在玩扑克牌的保安。

    外面传来隐约的爆炸声，范围不大却足够引起混乱，玻璃碎裂声，尖叫声和咒骂混杂在一起，吸引了楼层剩余保安集合到大厅维护治安。

    James不急不缓地解开白色衬衫袖扣，将袖子向上挽了两层露出优美的手臂肌肉线条，他打算根据Loki发来的电子地图从通风管道潜进VIP室，扯开房间顶部的通风窗。James双手支着窗口微一用力翻进管道，这里比平常的管道宽敞许多，他迅速弓着背绕着岔道口攀行，极佳的方向感让他找准了位置。

    轻手轻脚的卸下通风窗口，他小心翼翼的从通风管道探头，Natasha已经站在VIP室内，放倒了门外的四五个保镖，她正在电脑上翻找名单文件，纤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站立的角度恰好背对着James。

    James轻声跃下，Natasha本能的警觉掏枪转身面向身后，却在对准他之前被James制住手腕，枪械被一击扔开砸中几米外的墙面。

    Natasha就着他的力道向后翻转挣开James，一个扫堂腿过去迫使他重心不稳，可Natasha的手刀即将击中他的脖颈时又被他轻易接住，顺势一拉Natasha转了个圈，后背贴着他的胸膛，她仍身着晚礼服，紫色的丝绸触感极佳，他低头在她脖子右侧轻轻咬了一口。

    Natasha手肘用力击中James腹部，趁着他脱力的一瞬间挣脱，她反手去夺他手上的匕首，在碰到的前一秒James忽然松手，在匕首落到地面之前他换成右手接住匕首。Natasha握着一只飞镖朝他划去，两人在狭小的空间里缠斗起来，一时胜负难分，James左右手流利的来回换刀，倒像是在炫耀技法，冰凉的刀面贴着Natasha白皙的皮肤擦过，又恰到好处的没有划伤她，像是游走在死亡边缘的调情方式，用威胁和疼痛来表达兴趣，宣告主权。

    James侧过身故意露出一点微不足道的破绽，Natasha不欲与他纠缠，飞镖顺势划伤了他的小臂，只是力道控制的极好，只是流了几滴血的伤口。但她立刻就处于下风，James从她身后绕过钳制住她的手腕，夺过飞镖随手扔开，锋利的飞镖深深刺进原木桌面里。

    James用力将她推坐在一旁的软皮椅子上，两只手分别握住她的手腕按在扶椅两侧，他俯下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像是优雅的美洲豹在蚕食自己的猎物，高大的身形在Natasha身上落下一片阴影。红发女特工这时反而显得极为镇定，她稍稍活动了一下肩膀，抬起头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的丈夫，带着一丝不置可否的浅笑，仿佛她才是掌握主导权的一方。

    “别这么看着我，Aly，”James微笑着低头问过她的眉心，又辗转来到她的唇畔落下清浅的一个吻，“那会让我忍不住吻你的。”

    Natasha微微仰着头没有避开James的亲吻，她眯起眼，湖绿色的瞳孔泛过一丝光泽，语气却透着嘲讽:“九头蛇教导特工色诱吗？那你的目标也不该是敌对组织的特工吧？”

    James无辜的看着她，仿佛自己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孩子，而Natasha是个残忍而严厉的老师，他一本正经的回答:“婚姻法规定我有色诱老婆的权利和义务。”他低下头讨好的用自己高挺的鼻梁蹭了蹭她的鼻尖，似乎对她的味道越发欲罢不能。

    “I will kill you. ”Natasha干脆的宣布，看起来像认定这会成为既定事实。可是话音刚落的时候她自己愣住了，眼前的场景好像和模糊记忆中的某个场合重叠起来，她记得不清楚，连记忆闪回也仅仅是几秒时间的黯淡光芒。但她无比确信她曾在某个时间说过这话，怀着满心的悲凉和无力。她记不清楚那时站在她面前是谁，记不清那时她经历了什么，但她能回忆起冰冷的血腥味和火药味，还有一片白茫茫的西伯利亚的寒风。

    James没有注意到她一瞬间的晃神，他只是抵着她的额头，低低的笑着回
复:“I love you, too, sweetheart. ”

    他知道她爱他，虽然她不喜欢谈论“爱”，虽然她总是一副理性无情的模样，可他知道她爱他，在她口口声声放狠话的时候。

    她爱他，表现在在她第一次尝试下厨做饭却险些炸掉厨房的时候，所以那时他无比真诚的向她发誓一切都是因为买的厨具质量不合格；她爱他，表现在在她靠在他怀里像只小猫般熟睡安稳的时候，所以他为了不吵醒她可以保持一个姿势像雕塑一样坐一下午，什么都不干只是看着她的睡颜；她爱他，表现在在他假装不知道她沉默的看着他的时候，所以他会装模作样的翻一页拿倒了的文件仿佛在认真工作，脑子里却盘算着晚上可以怎样说服她把晚间运动持续到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

    她没有安全感，却又从不告诉他为什么，她是个跌入兔子洞的爱丽丝，时刻害怕着梦醒的一天。她的爱情是沾染血迹的荆棘玫瑰，小心而疼痛地盛放在隐蔽的阴翳处，旁人体味不到被黑夜掩藏的视觉美丽，只有他温柔而耐心的拥抱了荆刺。

    就比如一年多前，Stark公司照例举办的慈善捐助活动，James陪着Natasha一起到孤儿院组织爱心活动，Natasha不喜欢孩子，虽然她表现得温柔而富有爱心，但James知道她内心的不耐烦，这也是他陪在这儿的原因。他喜欢停留在她左后方一步的位置专注看着她，喜欢揉一揉她鬓角的碎发，不时偷取一两个香吻。

    一个棕色卷发的小女孩安静的跟在他们身侧，湖绿色的眼睛认真的看着他们——和Natasha一样漂亮的眸色。当James终于走到小女孩面前蹲下，询问她在看些什么的时候，女孩给了他微微歪着头，扬起真挚的笑容:“我在看她，我没见过别人像你们那样，”她指着Natasha的方向，“我喜欢她。”

    “噢，你很有眼光，她确实值得喜欢。”James轻轻拍了拍小女孩的肩，回给她一个温柔的微笑。但她是我的，他内心有个声音嘟囔着，不知道为什么升起了一点自豪和醋意。

    喜欢她的人可以有很多，但她是他的，并且只能是他的。

    “我喜欢她看着你时的样子，”小女孩的话打断了James的思绪，她的声音轻快而单纯，透着孩童特有的直白方式，“那样她的眼睛就会像盛满星星一样闪耀。我希望有一天我也能这样看着另一个人。”

    小孩子的话总是诚实而直白，她的爱情在他看不见的角度生根发芽，可他全都懂。

    Natasha看着他的眼睛，仿佛有些无奈，语气透着难得的温柔:“我曾经是九头蛇的特工，你可以查一查红房子项目，James，这个组织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James微微一愣，没有想到这个，趁着他发呆的间隙Natasha忽然挣脱他的桎梏，修长的双腿缠着他的腰侧用力一翻身，下一秒他们的姿势变成了James坐在皮椅上而Natasha骑坐在他腿上。

    “你的耐药性很好，”她迅速的用手铐将他的手腕靠在椅子上，眉眼间尽是笑意，纤瘦的食指划过James的脸颊带起一点酥麻感，她的目光落在他手臂上被飞镖划伤的几厘米伤口，“普通人沾上这种药已经晕过去了。”

    刚才的温存果然是在拖延时间，James用没有被铐住的那只手揉了揉眉心，带着点无可奈何的宠溺，他受过的训练让他能大致抵抗住这种麻药的作用，但是仍然头脑有些昏沉。他象征性的摇了摇手铐，嘟囔了一句:“抗议，家暴。”

    Natasha安抚小狗似的拍了拍他的头，她走到电脑前继续入侵搜索，三分钟后她找到了她的任务，在将这份绝境病毒计划参与名单下载到U盘里时她快速浏览了一遍，里面可以找出好些熟悉的名字——比如上个月向她挑战黑寡妇名号的Yelena，位列首行，比如好几个美国军方高层的人物，再比如，最后一行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

    Nick·Fury，神盾局局长，Natasha的直属上司和半个导师。

    名单的内容打乱了她的计划，为什么是最不可能的人出现在这里面？偏偏以Fury的城府，这一切又不是完全不能做到。

    Natasha垂下眼眸遮住复杂的神色，她迅速扯下U盘，打算换个不那么守规矩的方式对待这次任务，而James已经靠着桌台悠闲地站在她身后，拿着那把之前被他缴械的Natasha的枪。麻药确实限制了James的行动力，他花了三十多秒才把这副复式手铐解开，Natasha不急不缓地退到门边握住把手，丝毫没有被威胁的自觉，她勾起唇角朝他眨了眨眼:“我还在赶时间，亲爱的，你可以在我离开前开枪。”

   以James的射击水准，即使在中了麻药的情况下也能闭着眼睛开枪击中她，相比之下此刻她开门的举动简直是大摇大摆的示威。药效在侵蚀他的体力和灵敏度，他当然不会选择近身搏斗，他们都知道这种情况下James的赢面不大，射击是他最有把握的方式，偏偏他们都知道他不会对她开枪。

    James看着她消失在门外，他叹了口气，用冰冷枪托抵着自己的额头，看在上帝的份上，这场争夺战他从一开始就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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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or·Odinson是个傻子。

    Loki第一次见到他时就得出了这个结论。

    那是在一家孤儿院里，十岁的Loki坐在偏僻角落的树荫下画画，他出色的外表总是能够讨人喜爱，因此他已经前后被三个家庭收养过，但都无一例外的不超过一年就被送回来:“他不是个正常小孩。”

    他高傲，孤僻，记仇，当然，大多数时候他擅长甜言蜜语和卖乖讨巧，但当他玩腻了这些博取好感度的小游戏，展露出一只温顺羊羔所不应有的獠牙，往往导致一场灾难——一个能自学成才并会调制各种药品、甚至制造炸弹的孩子。Loki在有关机构的智力测试中表现超群——将近一百七的智商远超成人，但这并没有成为Loki的优势——心理测试表明他拥有高功能反社会人格。

    “很难相信，他没有基本的社会责任感，在某些情况下动物和人类在他眼里是相等的。”心理咨询机构的人员得出这样的结论，人们不将他称为“天才”“神童”，取而代之的是“邪恶的小恶魔”，似乎从几次测试结果中认定了Loki以后是个大反派的料。

    因此Loki总是被排挤的那一个，但他自己本身也没有兴趣和一群还在纠结加减法的弱智交朋友，他喜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但接着一个金发蓝眼的健硕男孩打破了他的宁静——并且在今后的几十年里终身致力于此。

    Thor是跟着Frigga来的，他的母亲温柔的告诉他他将拥有一个兄弟姐妹，于是Thor欢欣鼓舞的来到孤儿院并且在上百个可能成为他未来兄弟姐妹的孤儿中一眼相中了Loki。

    Thor的表达方式总是带着些近乎鲁莽的炽热，他甚至没有开口自我介绍就直接朝Loki大喊了一声“brother”，并不顾对方意愿给了Loki一个过分热情的拥抱——直接把他压倒了。

    Loki莫名被从天而降的一坨肌肉抱压得动弹不得，连带身旁的颜料桶也翻倒洒出，毁了刚刚完成的油画。很好，很好，Loki在心中的记仇账单上画了一笔——事实上，以后这个账单长到他几乎快要记不住Thor干的蠢事。

    他们的初见几乎就是一场闹剧，Thor就像渴望最喜爱的玩具一般抱着他不松手，以致Loki莫名其妙的被冠上“brother”的称谓，一冠就是七年。他能接受融入家庭的很大原因是因为Frigga，那个金发碧眼的温柔女人总是爱怜的摸摸Loki的头发，称他为“my love”。

    当Loki摆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并告诉Frigga:“不如您先找院长问清楚我的简历再决定是否收养我。”时，她蹲下来保持与Loki同高的位置，笑着说她已经知道了——“我很抱歉，Loki，为你所经历的那些事。你太独特了，以致在独特环境中格格不入，或许我不算是一个完美的母亲，但我愿意尝试着给你一个舒适的家。我很喜欢你，Thor也是，你能试着和我们相处试试吗？”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知道Loki干过的事后会为他感到抱歉的，第一次有人称呼他为“独特”而非“怪物”，第一次有人问他的意愿，并提出给他一个家。

    这可真是稀奇事，Loki懒洋洋的想，或许他确实应该试一试，最后一次尝试，他说服自己，但如果，如果这一次仍然是个谎言，仍然避不开被再次抛弃的结局，他的报复恐怕会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沉重，哪怕不惜一切的报复。

    因为他们给了他希望。

    而事实证明Frigga确实是个完美的母亲，一个理解和接纳Loki的一切的母亲。至于Thor，看在上帝的份上，他是个傻子，并且像喜欢最爱的玩具那样喜欢和偏袒Loki，大多数时候，当Loki做一些不那么符合Thor的价值观的事情时，他会避开Thor，那么以后的七年也就相安无事。

    如果不是后来发生的事，或许Loki真会一辈子冠着Odinson的姓氏。

    无论如何他已经离开了Odinson家族，他们原本可以就此进水不犯河水，但Thor总是这样阴魂不散，对着这个收养的弟弟报以超乎寻常的热情和信心，他是个傻子——Loki再次确认，所以刚才在Hammer酒会场外面，Thor根据Tony追踪到的信号找到坐在林肯车里指挥行动的Loki时，他毫不犹豫的捅了Thor一刀并且扬长而去。

    James坐在Loki旁边，眼神复杂的打量一遍这个身上带着纽扣炸弹、毒药匕首、两把手枪、强效电击管的男人——他最后只用一把用于开锁的没浸过毒药的小刀捅了一下他的傻子哥哥。James思索了几秒，觉得为了他们的友情和他的李子着想，还是不要当面揭穿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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