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运去年的文上来
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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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死了。
那个被称为本世纪最伟大巫师的人死了,那个曾打败第一代黑魔王的人死了。
得知这个消息时,格林德沃正坐在纽蒙迦德里专门为他铸造的的高塔牢房中,厚实潮湿的砖墙隔断了晨曦中勉强透进来的微薄阳光。这没什么关系,格林德沃揉了揉自己发僵的脖子,他
手上攥着一张发皱的巧克力蛙卡片,这可真幸运,囚犯的物资供应包括了巧克力蛙之类的甜品,以及过期的预言家日报——邓布利多的死讯占了大半版面。
格林德沃扫了一眼夸张的报道文字,只是讥诮的勾了勾唇,心里没什么过分波动——他现在活着或死了,对自己都没什么区别了。
不过依旧是,一生一世,不相见,不原谅,不执手。
格林德沃靠着墙半躺在那张偏小的木板床上,举着巧克力蛙卡片眯着眼凝视卡片上的邓布利多,那个在白胡子上扎着蝴蝶结的老头正在俏皮的眨眼。
没由来的,格林德沃感到心烦,当年在山谷中邓布利多曾半开玩笑说等自己老了,要留一大把胡子扮演圣诞老人,而他微笑着回答“也许再用蝴蝶结扎起来?”
当年随意的玩笑都成了真,而你却早已不在我身边。
格林德沃把卡片翻了个面,不去注视邓布利多的笑容,卡片背面写着他的名字——1945,格林德沃被打败。多么奇怪,他想,他们两的名字总是在相反的面上。
格林德沃闭上眼睛,把卡片揉成一团扔在牢房的角落里——他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做这个举动了,但他知道过不久他又会把卡片重新捡起来抚平。
他死了。
他终于死了。
格林德沃用手肘盖住眼睛,不自觉笑起来,眼睛干涩得生疼。在半个世纪的漫长分离之后,他们终将共同迎向死亡的终点。
他们分开的日子,终于要走到尽头了。
曾经为祸大半个欧洲,令人闻风丧胆的黑魔王,却在邓布利多面前轻易地,一败涂地,画地为牢,圈禁了自己的一生。
没有人知道,那一场战役,传说中嗜血成性的格林德沃是如何献宝似的将老魔杖呈在邓布利多面前,告诉邓布利多,三件圣器真的存在,只要再给他一些时间,他会找到复活石,复活阿利安娜。
阿利安娜的死是邓布利多的心结,也成了格林德沃的心结。
他们所有的理想、规划,就在她死的那一刻化为幻影——邓布利多的心也随她一起寂灭了——他不愿意再陪格林德沃走下去了。
正如此时,邓布利多安静的看着他,悲凉而温和。那双锐利的冰蓝色眼睛倒映着他的身影——又好似从来没有:“即使梅林对安娜再多些庇佑,我们也终究会走到这一步。”他轻轻叹息:“盖尔,停手吧”
总是这样,邓布利多只一句话,就能轻易击碎格林德沃多年的坚持。
自己为他所做的所有努力,放下自尊和骄傲,小心翼翼的来求得他的原谅,原来,他都视而不见吗。
格林德沃唇畔浮起一丝浅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他缓缓举起老魔杖:“既然如此,就让你我彻底了解这场恩怨吧。”
那些无法挽回的过往,就彻底葬送在今天。
他终究,是要逼他出手。
他们的结局,该是这般轰轰烈烈,永世铭记。
依稀记得还是年少恣意的时光,邓布利多坐在戈德里克山谷的草地上看书,格林德沃随性的靠在他肩头。
午后慵懒的阳光细腻的洒下,那个下午他们天南地北的聊了些什么话题都已记不清了,只记得邓布利多笑叹了一句:“你总是这样极端,非爱即恨。”
而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回答;“如果以后我恨你,恐怕会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如果以后我恨你,恐怕会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正如我爱你那般,至死不渝。
这场战役的结局,或许多年前就已经注定。
注定了要两败俱伤。
一个错在执迷不悟,一个输在太过清醒。
他在孤岛上筑起障壁,他不是被监禁,而是自我流放。他说:“我不愿再见到你。”
邓布利多苦笑着说,好。
从前在戈德里克山谷时,邓布利多对他的每个要求,也是这样简单的说,好。
格林德沃叫住了转身离去的邓布利多,冷笑着问他:“你不想知道,谁才是杀死阿利安娜的凶手吗?”
他看着邓布利多僵住的背影,一字一顿,掷地有声:“你记住了,是我杀了她。”
那是这一生中,他们最后一次对话。
而他终究,还是选择独自承担下一切罪恶。
邓布利多没有回头,他合上眼,强行咽下满腔苦涩,胃部抽搐的疼痛,酸苦的胃酸翻江倒海几乎要呕出来,他原来并不知道,心上的伤口也能引起剧烈的生理疼痛。
可是他不能回头,他们早已回不了头。
他就那样径直离开,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仿佛他不曾心软,仿佛他此刻不是痛得如同剜割自己的血肉,仿佛他不是被那短暂而美好的两个月时光葬送了一生,仿佛,他不曾爱过他。
他没能告诉他一句,“其实我从未怪过你。”
即使是阿利安娜逝世的时候,即使是你在大半个欧洲肆虐滥杀的时候,我也从未怪过你。
我爱你胜过世上的一切,但我不能抛弃世上的一切来爱你。
他们的余生,一个在高墙内孤独的老去,一个在高墙外孤独的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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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神奇动物在哪里2预告片好激动,这对官配似拉郎终于要同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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